第89章 各怀鬼胎
    从二十一军团的改造实验室出来,阿尔法瑞斯清楚地意识到,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段。
    在泰拉上,只有一人能改变原体的记忆,他的父亲——帝皇。
    即便强如马卡多——那位掌握魔纹的年长老者,也只能封印或种下心灵暗示,却无法彻底抹除原体的记忆。
    这无关灵能强弱,而是灵魂本质的不同,生命层次的不同。
    作为一名“守密者”,阿尔法瑞斯更喜欢探秘密,知道自己不能去实验室,他选择了实验室外。
    他向帝皇讨要了一副铠甲,利用原体天赋改变了体型,请求以“兄弟”的名义编入了军团。
    听到儿子的请求,帝皇犹豫了一番,最终同意了。
    阿尔法瑞斯让他既满意又头痛:满意于其作为守密者的低调,头痛于其对秘密的过度追求。
    不久前他杀死了一名禁军,穿上禁军的甲胄,调动防御炮台对准了自己的穿梭机,虽然最终被瓦尔多阻止,也暴露出不少问题。
    瓦尔多通过他的渗透行动,知道禁军防御并非滴水不漏。
    阿尔法瑞斯拥有探秘的天性,以及无孔不入的渗透天赋。
    他想去毁灭战士军团,是去探究一番军团秘密,看看兄弟军团为何与众不同。
    帝皇同意了。
    相比平时找不到人,四处无序的钻空子,给他一个目标反而清净不少。
    阿尔法瑞斯领了一套铠甲,在禁军奇怪的眼神中,加入了二十一军团。
    “随他去吧,注定一无所获。”禁军统帅这样说道,并要求禁军不能透露任何信息。
    他穿上铠甲拿着武器,在毁灭战士疑惑的眼神中,宣称是他们的兄弟。
    李唐亲自向帝皇确认身份后,被迫接纳了他。
    其实阿尔法瑞斯很想完美“潜伏”,奈何军团人数实在太少,每套盔甲都有专属的主人,没有浑水摸鱼潜入的机会。
    潜入的之后,他发现自己兄弟的子嗣沉默寡言,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。
    进入军团不久,阿尔法有些窃喜,觉得自己改变了二十一军团。
    沉默寡言的战士们,逐渐开始交流一些,甚至谈论帝皇。
    有交流便有破绽,他觉得自己距离秘密,已经不远了。
    李唐没有管混入军团的外人,帝皇的子嗣——阿尔法瑞斯。
    看到他第一眼,李唐确定眼前的人不是血脉兄弟,是一个穿着一样铠甲的外人。
    请示帝皇后,李唐得知这是一位“王子”,并接到接纳他的命令。
    通过灵魂的考验之后,毁灭战士的血脉连接在一起,军团弟兄有心灵交流能力。
    为了迎合这位王子,李唐作为军团长子,要求兄弟们需要有一些正常交流,迷惑这位探秘者。
    阿尔法瑞斯的到来,李唐觉得是帝皇的一种试探,在试探毁灭战士军团的态度。
    自从和禁军一起,清洗了雷霆战士之后,李唐内心有了许多担忧。
    他很敬佩和尊敬帝皇的理想,也愿意为了人类血洒星辰。
    但内心中,也有一个疑问——在一切征服结束之后,星际战士的命运是否与雷霆战士一样?
    银河不过是大一点的泰拉,自己和弟兄们,是否会被新的下一代战士清洗?
    作为军团长子,基因之父没有归来之前,他必须担负起责任,为军团的未来做打算。
    李唐开始试探帝皇,对一些模棱两可要求,添加一些个人判断,甚至刻意犯下一些过失。
    但帝皇的态度,让李唐感到担忧。
    是的——无尽的担忧。
    帝皇对于军团的态度太宽容,甚至让李唐感受到不真切。
    他甚至有种错觉,二十一军团是亲生儿子,其他军团是泰拉荒原捡回来的。
    亲自为军团设计装备,从私人工匠中分出一部分,专门为军团提供私人订制。
    给军团最好的训练场,最好的驻扎地,最好的保障补给。
    询问帝皇时,他会露出微笑说:“你们值得最好的!”
    这让李唐忧愁,甚至想到,二十一军团是下一代战士,是最终清洗其他军团的手段。
    刚才拦路问帝皇,也是一次无礼的试探,李唐的内心很尊敬帝皇。
    让他更加忧愁的,试探出来的底线还是从前那般——深不可测。
    如果是其他军团,拦路问帝皇“为什么”,而且语气很不善。
    下一秒便是人首分离的下场。
    瓦尔多的“日神之矛”,拿在手里不是因为好看。
    帝皇态度暧昧,李唐开始有意的淡化军团。
    对外,让军团成员尽量少离开驻地,面对兄弟军团的到访,除非必要,军团也会婉拒。
    在军团内部,李唐让兄弟们勤加操练,研习对星际战士的战术,准备应对未来随时的意外。
    针对星际战士的训练,仅仅是防备将来,或许有一天能有自保的手段。
    “长子,怎么样了?他允许我们参加远征了吗?”
    化名——欧尼斯的阿尔法瑞斯问道,言语中的期待恰到好处,目的性不强又表达出恳切。
    连其中的颤抖,都是那样的恰好。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    李唐摇头:“他对我们另有安排,时刻待命就行。”
    阿尔法瑞斯也不说话了,脑海中浮现一种别样的情绪,理解中略有一点酸涩。
    理解二十一军团虽然战力强大,但人数实在太少,参加大远征确实勉强。
    那一份酸涩,便是心中的嫉妒之情。
    他的子嗣,早已在大部队出发之前,搭乘小型隐秘快船,去往太阳系各个世界。
    在阴暗的角落潜伏,为大远征的第一战,送来最珍贵情报支持。
    而二十一军团,却深受父亲的保护——他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?
    “回营地,等待帝皇的召唤就行了。”
    李唐走向营地,看似满不在乎的模样,其实内心是急切的。
    那深入灵魂的痛苦,每次回想起来,依旧感受到阵阵刺痛。
    他们的基因之父,一定在银河深处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,才这样的悲痛。
    加入大远征,寻找离开泰拉的机会,跟随远征军的脚步,去寻找基因之父。
    阿尔法瑞斯点头跟上“兄弟们”的脚步,退回营地中低调等待,注定到来的召唤。
    对于秘密的探寻,他不急于求成,像水那样滴穿岩石,才能看到包裹的宝石。
    大步回营的时候,还未走进驻地,李唐内心传来一阵悸动。
    “不要表露出来!等待禁军的通讯。”
    用心灵链接与兄弟交流,身体上没有任何变化,压住内心的喜悦。
    一位新的兄弟诞生了,他们感受到他内心的迷茫。
    但不能再表露出来,旁边站着一个基因原体,还是喜欢探究秘密的原体。
    敏锐如基因原体,半神的身体机能,还有思维的灵动活泛,不能按照一般星际战士标准去衡量。
    阿尔法瑞斯确实察觉到了,他是一位基因原体,还是洞察和探秘的原体,自然感受说不上来的不寻常。
    冥冥感觉到,毁灭战士虽然很少交流,但有很多事情瞒着他。
    不是这一次,是很多次他感觉到。
    “毁灭战士,前来接收你们的兄弟。”
    通讯频道响起,打断了阿尔法瑞斯的深思。
    新的毁灭战士诞生,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一阵喜悦,因为——太难了!
    通讯频道响起,传来禁军的声音。
    “好!我们马上过去。”简单回了一句,李唐展颜一笑:“今天是个好日子!”
    新生的喜悦冲散内心的忧愁,李唐戴好头盔,带上所有人前往实验室接引兄弟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他们身后的远处传来一声喝:“毁灭战士!不要走!”
    (本章完)